在韓國尋訪茶道|韓國茶道
,早年也在美術(shù)學(xué)院進(jìn)修過西方油畫,難怪他所做的漆器毫不流俗。
這時候反看他所做的水汩,一半是釉,一半是漆,這種復(fù)雜的融合需要審美,更需要技術(shù)。老和尚習(xí)慣自己動手,這些難不倒他。我這時候才知道,通度寺里還有一個著名的景觀,是老和尚花了10年時間做成的,他把《大藏經(jīng)》刻在數(shù)萬塊石板之上,然后燒制成功,專門建造了一個藏這些瓷板的新院落――這些做法,完全超越了一般的僧侶,可是眼前的老和尚看上去非常平和,真是修行到家才有的表現(xiàn)。
他說自己早年修行佛法,晚年對各個藝術(shù)門類特有興趣,完全不考慮自己可以做到什么地步,就隨意去做好了。這個“隨意”二字,里面真有好多意思――可惜我們多數(shù)隨意就是真隨意,不能像老和尚這樣做到心靈不受羈絆。
老和尚送我們下山,他所住的地方全是梨樹,院落里養(yǎng)著孔雀,放置著泡菜壇,幾種看起來不相干的組合,可是在他這里卻自然得不得了。
茶制與茶道
因為對性坡老和尚印象深刻,所以對下一個寺廟的采訪也就寄予了希望。我們?nèi)サ乃聫R是全羅南道的大興寺,在韓國茶道歷史上起過重要作用的草衣禪師曾經(jīng)在這里修行,并且在這里寫下了《東茶頌》。我詢問鄭老師,草衣禪師到底有多重要,是不是像中國的陸羽那樣,否則他為什么會被稱為韓國的茶圣。可是顯然并非如此。1786年誕生的草衣禪師的歷史晚近許多,他的很多事跡有書籍可以檢索,并不像陸羽那樣縹緲。他俗姓張,15歲的時候出家,后來在大興寺與當(dāng)時一批愛茶的僧侶和知識分子交往,并且在山上的草堂認(rèn)真習(xí)茶,最后寫下了幾部關(guān)于茶的著作,其中最著名的一部《東茶頌》用詩歌的方式記載了茶樹的生態(tài),茶史,中國名茶,朝鮮茶的由來,事茶的不易之處,包括采茶、煮茶和制茶的內(nèi)容,每一句都詳細(xì)記載,并且有詳細(xì)說明。這本書之所以重要,是因為把當(dāng)?shù)胤N茶的歷史和加工茶的方法都說得極為清晰,并且強(qiáng)調(diào)朝鮮的東茶在色香味和藥性上不輸給中國茶。書中記載,當(dāng)時大興寺下面的花開洞產(chǎn)茶,綿延四五十里,茶園處于爛石之中,是茶樹生長的最好條件,并且進(jìn)一步確立朝鮮綠茶采摘的最好時間是立夏前后。 他還用儒家道理說明,好水好茶泡出來的茶是中正,喝這樣的茶可以得大道。他最推崇兩三人飲茶,覺得有趣和有“勝”,人多則泛。他的有些觀點,聽起來和中國明代文人茶類似,顯然在韓國地位的崇高,是因為確立了韓國茶自身的地位,從中國茶的影響下獨立出來。
我們的車向大興寺進(jìn)發(fā),山路艱難,很快就到了走不動的地步,原來迎接我們的賢真法師猝不及防地出現(xiàn),和我們前面所見的性坡老和尚完全是兩個類型,他身型粗壯,眼神精明,開著一輛高級的越野車,大概是為了適合山路行走,在和我們簡單寒暄之后,叫我們上了車,盤旋著在陡峭的山路上往上開,坐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