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洋村的紅茶紀(jì)事|坦洋工夫紅茶文化
地,村子很快就繁榮起來。從清咸豐到光緒的幾十年間,許多茶商、茶農(nóng)紛紛在此定居置業(yè)。坦洋村里,茶莊貨棧鱗次櫛比,長街幽巷庭院深深,從這里先后走出了施光凌、胡大盛、吳步云、施長�、胡兆江等一批縱橫商界、叱咤風(fēng)云的閩人茶商。最鼎盛時,光坦洋村一條街就有三十六家茶行,每年制干茶兩萬多箱,茶葉收購范圍幾百里,攬括周圍七、八個縣,遠銷二十多個國家,每年收外匯茶銀百余萬元。每逢春季,村中街市便“工兮商兮,攘攘熙熙”,茶香浮動,并且彌月不散,儼然一幅清明茶鄉(xiāng)圖。民謠唱道:“三月坦洋好景世,左右茶行大街中”、“茶季到,千家好,茶袋鋪路做床倒”,正是當(dāng)年坦洋村市井繁華、茶季興盛的寫照。
那時候坦洋的茶行,臨街是鋪面式,有兩層、三層的建筑,最高到四層。底層用來收購茶葉用;二層用來放置各種制茶設(shè)備,作為精制的場所;三層用做倉庫。就在這條坦洋街上,當(dāng)年有一家元記茶行,以白云山下的嶺下村為根據(jù)地,收購初制干茶。茶行由3座房屋組成,共有鋪面36間,雇工100余人,揀茶工200多人,一年能制作干茶2000多擔(dān)。這家茶行在每年發(fā)放“茶銀”時,需要70多人,挑著140多桶(每桶裝1000塊)銀元,一路從坦洋挑到嶺下村,發(fā)放給當(dāng)?shù)剞r(nóng)民。而嶺下村的莊稼漢們見到這些白花花的銀子,不禁驚訝地說:“冬天我們挖的番薯還沒這么多哩!”
在坦洋工夫的鼎盛時期,很多嗜茶的歐洲人,只知有坦洋不知有福建,往來書信甚至無需寫明省、縣的詳細名稱,只寫“中國坦洋”,就能準(zhǔn)確無誤地送到收件人手中。英國的王公小姐們除了喜愛它清甜醇美的口感以外,也對它所代表的茶文化產(chǎn)生了濃厚興趣。而英國女王見人們在沖泡坦洋工夫的過程中,以扇作為屏風(fēng),就賜給坦洋茶商一把和扇,成就了一段“一扇屏風(fēng)”的佳話!疤寡蠊し颉睉{借著它的香氣持久、滋味濃醇鮮爽、湯色紅亮而名聲大噪,被列為福建省三大工夫紅茶之首。1915年,“坦洋工夫”和貴州茅臺酒一起,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金獎。
然而繁華如夢。第一次世界大戰(zhàn)阻隔了海陸交通,再加上當(dāng)時印度紅茶規(guī);呐d起等原因,坦洋工夫的市場瞬間萎縮,坦洋村的繁榮也成過眼煙云,墜入了塵封的歷史,茶村到處顯得民生凋敝,與之前的盛世場景大相徑庭。自那時起,坦洋村的村民不得不將目光轉(zhuǎn)向國內(nèi)市場,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制作綠茶和花茶,坦洋的工夫紅茶產(chǎn)量逐漸萎縮。直到改革開放后,坦洋工夫―這個白云山麓的紅衣佳人,才終于重洗仙顏,再現(xiàn)“生態(tài)、和諧、健康、高貴”的品格,它再度以其醇厚的芳香,走向人間世界。
作為“坦洋工夫”的發(fā)源地,今日的坦洋村仍遺存有許多與茶有關(guān)的古建筑,村內(nèi)保留著清代風(fēng)格的古民居、古茶行、炮樓、廊橋、天后宮、施氏祠堂、胡氏祠堂等建筑。漫步于風(fēng)雨廊橋之上,巡回于青磚黛瓦的坊巷間,游人仿佛穿越時空,重溫了坦洋工夫跌宕起伏的歷史。一片小小的茶葉,竟能反映大至國家的興衰,小至村落的沉浮和百姓的貧富,不由人感慨萬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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